雨夜,凌晨一点,屋外电闪雷鸣。
即使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也仍然有着像阎充住的这般破败、没落又偏远的公寓楼,对于这一点他也曾经对着墙上的、柜子里的大小老婆吐槽过。
比如说那好像星星一样的过道走廊灯,嗯?为什么用这样的比喻,可能是,都会不断的闪烁吧。阎充觉得每一次路过走廊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正在拍劣质恐怖片的感觉,虽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曾经有一段时间沉迷在过道走廊中念叨着诸如:“爆裂吧,现实。粉碎吧,虚空。”之类的话。
再比如说,因为公寓楼的破败导致的,跳跃性的、随意性的、不确定性的断水断电,这不得不说对阎充造成了十分巨大的物理伤害。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必须要忍受的,因为他兜里少的可怜的零钱不允许他随意造次。
今天,阎充又一次的熬夜到了凌晨一点。
阎充用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伸了伸他的老腰,扭头对着一众大小老婆说到:“啊,不行了,真是老了啊,才打了十几个小时就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过还好今天发挥的不错,完全没有坑队友啊。”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了他的丰功伟绩。
297负1胜
“我简直天赋异禀啊,才刚接触这款游戏五六年就可以达到如此之高的水准,不如去打电竞吧,说不定运气好了,加入某个战队,随随便便打一场获得胜利,然后以百分之百胜率退役怎么样。”
说罢阎充站起了身子,拉开窗帘,虽然过程比较坎坷。
“诶,怎么已经晚上了,现在不是下午一点吗?”阎充看了看时间,于是他打算去睡个觉调整一下时差。
躺在并不舒适的床上,阎充开始回忆起了自己今天精彩的游戏生涯。虽然偶尔打错了队友、偶尔走位有失误、偶尔断线十来分钟,偶尔……。
但是今天还是获得了一场绝妙的胜利的,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一次的胜利刚刚好是阎充断线了十来分钟的时候,明明之前是兵败如山倒的,不过能赢就行了,阎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培养睡意。
直到,一声微小滴答声出现。阎充顿时清醒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睁开他的眼睛。“苍天啊,不会是漏水了吧,不不不,肯定不会的,顶多就是忘记关水龙头,要不然明天我就只能用嘴堵住了吗?”就在阎充抱着乌龟心态想要再次入睡的时候。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答滴滴答答滴答滴答滴滴答答答滴滴答。
“你他母亲的是打算奏交响乐吗?”阎充终于忍不住了,他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开动自己发达的脑力,发挥自己强大的行动力,即使前途再艰辛,路途再怎么遥远,他,阎充,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去关掉那该死的水龙头的。
阎充开始缓缓睁开了眼睛,突然一张恐怖的脸孔映在了他的眼底,这张干枯的脸上毫无血色,而那不断滴答的流水声正是从它的眼珠上滴下来的鲜血。
鲜血还在缓缓的流淌,一直流到他的床边,他的身上,阎充感觉自己的手上满是粘稠刺鼻的鲜血。
他害怕极了,一把推开那鬼东西,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厨房。拿了两个碗,又赶忙回到了卧室。
“我说了多少次了,多少次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你那肮脏又污秽的液体,玷污我宝贵又正直青春年华的床,当然我指的是鲜血。”阎充愤怒的嚷道。
“哎,这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一时兴致大发,看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想演奏一曲莫扎特的《命运交响曲》。”
“我觉得你一下子侮辱了两个人,你小学的时候不会都在插科打诨扯小女生的辫子玩,然后充满羞涩的告诉她,啊讨厌死了人家欺负你才不是因为喜欢你啦之类的吧。”阎充顿了顿转而望向满是鲜血的床单,对兰多说道:“你来的路上没有撞见任何人吧。”
“开玩笑,我是谁,兰多·卡尔,堂堂恶盟驻扎函夏公国负责人下属第四分区监察长的第三执行队队长,骑士的罪恶,鲜血的爱戴者,“罚”长枪的持有者,你可敬又可爱的上司。”
“好好好,话说你是怎么记得这么多台词的。”阎充一边拿起手机对着兰多拍照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喂,你在拍什么,难道说你要侵犯我……我的肖像权。”兰多故作惊恐的叫着。
“拍你的遗照,省的你死了连张照片都不剩,孤零零一个人上路。”
“开玩笑对吧,开玩笑的吧,为什么你去厨房的时候还拿了把菜刀”看着阎充逐渐逼近,兰多有一点小紧张。
“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正好给你当裹尸布用也不错,我估计明天恶盟报纸上的新闻应该是某男子喝水呛死,不幸失血过多身亡,下属深表哀悼。”
“等等,你先坐下冷静一下,大哥,喝血”兰多连忙站了起来把自己手上的两碗血递给了阎充。
“你以为两碗血就可以饶你一命吗?”阎充已经开始研究怎么切比较容易了。
兰多听罢此话知道不能善了了,于是阴冷一笑:“你这是逼我动手了。”
“是又怎么样?”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说是迟那是快。
兰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翻看着说道:“这个月的业绩,让我查查看,严充,阎冲,盐重。”
“你再打错试试看。”
“我找到了,本月你一个人的灵魂都没有收集到,消极怠工,不听指挥,业绩极差,你说我把这份东西往上一交,下个月你估计就只能去楼下扒土吃了,矿泉水都不一定买得到一瓶,不仅如此,我想第四分区的监察长也会好好的疼爱你的吧,怎么样啊小子。”
阎充握着菜刀站在原地想了想。
“你先坐下冷静下,大哥,喝血”他把两碗血递了回去。
“你以为两碗血就可以不用吃土了吗?”
“你这是逼我动手了。”
“是又怎么样?”
阎充不再废话,转身走向柜子,拿出了圆珠笔和练习本,对,就是那种你在上面罚抄过无数次的练习本。
“喂喂喂,你真的要玩这么大不是吧。”
阎充没有理他,打开本子,拿起圆珠笔开始写到。
兰多·卡尔,大不列颠公国人士,不知其出生本末,相传妖孽所化,世人恶之。兰多生五年,不食粥糜,众人怪之。问曰:“何不食粥糜?”,兰多手指屎,答曰:“足矣。”此知不凡。
“阎史官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兰多哭着喊到,只不过他越哭往外溢出的鲜血就越多,弄得满地板都是。
“在我面前叫小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年龄过分自信了。”
“可你不是自诩永远19岁的青春期叛逆少年吗?”
“你说什么?”
“阎大哥我错了。”
“那这个月的业绩该怎么办啊,你看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偷偷溜到监察长的办公室去,然后再打开电脑悄悄的在业绩表上偷改几个数字是吧?顺带一提在8点左右去就好了,那帮家伙从来就没有准时上过班,电脑的密码是123456789”。阎充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到底干过多少次了?”兰多实在是对他的熟练程度表示震惊。
阎充懒洋洋的伸出手摆了个“YES”的手势。
“两次?”
“两年。”
“哈哈哈哈哈,那个胸大无脑的白痴监察长足足被我忽悠了两年都没有发现,你说她蠢不蠢,我真他母亲的是个天才,带薪休假两年,你说其他人做的到吗?哈哈哈哈……”
“那个其实被发现了。”
“哈哈……真的?”
“真的。”
“真的?”
“你以为这是小学生骗同学说班主任找你吗?”
哐当。
阎充万念俱灰的瘫坐在地上,仿佛就像是被风干后注水又再次被风干的咸鱼。
“你以为我为什么闲着没事来找你玩啊,那个她老人家发话了。”兰多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小纸条一字一句一本正经的念到:“从现在开始起要好好工作呀,补上以前的虚假数据哦,否则就把你的肠子掏出来打个结再塞回去哟。”
“那你之前的威胁算什么啊?”
“友好的调戏一下你啊。”
等到噩耗和带来噩耗的家伙走了后,阎充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阎充是一条妖怪,当然这不是什么类似混蛋啊、坏人啦之类用来调情或者骂人的贬义词。他可是一位正正经经的妖怪。
在某一个奇怪的平行世界中,21世纪的地球已然统一,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伟大的王朝。
王朝从四分五裂、不同种族、不同宗教的国家中合为一体,自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在不断的分分合合当中,王朝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元气大伤,被迫采取了古老的制度——封邦建国,来暂时的获得自己统治的巩固。从此以往,原本人们所熟知的领土也纷纷被冠以了公国、侯国、伯国、子国、男国等称谓。
在往后的岁月当中,人们又经历了长时间的大萧条、社会动荡,但最终还是趋于了平静,这个世界的人们又再一次的展现了自身强大且顽强的生命力。
但,这也只是浮于世界之海表层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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